往事回眸
升级,这个舞台,有多久没在我的生命里铺开,有多久让我遗忘了它的灯光和耀眼。或许它从未离开,不过在蛰伏等待,等待我再一次批上轻纱,将时光和往事再一次演绎。
人生里很多的第一次,幸好都未曾错过。没有鲜花,没有掌声,第一次走进陌生的服务器,第一次无目标地坐等,第一次让人家挑剔地将我选择,淡淡地都来了。居然没有慌乱,牌出奇的好,笑容微微荡漾,满心闲定的自信。
三局真短,刚刚有些兴致,敌家就跑了。大概自己打得实在不赖,对家没走,我默默拼了串他的字母名——随缘,呵,人生在世缘分永远都是最难解的密码。看看自己的名字,随意的取定,中性的毫无可爱而言,不过倒显得奇特。研究完各自的名字,对他的头像也没来由的一阵欢喜,蓝色调憨憨的小狗,圆目里满含深情,脸上若无若有地挂着笑意,给我特别淳厚老实的感觉。许是因为自己选了个兔兔,遽然有了似亲人的温暖,骤生一股想亲近的感觉。可是面对满屏的陌生,交流成了奢望。
沉默慢慢爬满牌室里的每一个角落,失意也变得厚重起来,我一下没了耐心,扭头想离开。突然屏幕里多了一句话:你好,很高兴见到你。突兀的一句似沙漠里的甘泉,我一下打起来了精神,发现那个窄窄的对话框原来是钥匙,从里头蹦出来的文字则是一座座连接彼此心灵的彩虹桥。
我欣喜若狂,笨拙地搬弄每一个短语,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词,有些累,但快乐。在未知的领域里摸索,是一种艰难,也是一种幸福。于是我们慢慢熟捻起来,天南地北地扯着,从出牌的规则到心灵的遐想,都成为跳跃的音符,在各自心中吟唱。
彩虹桥上泛着光的五彩迷离,大家都陶醉了,忘了这仅是个游戏。是的,这不过是个游戏,转身后不应牵挂游戏里的人生,真假都不能代替生活里实实在在的岁月。只是那时我们不懂,不懂保留美好是对将来的一种救赎。
显然他是个升级高手,也一样是个网络老玩家。那天,最后的离开是在一声,明天我在这里等你。有些木讷,有些懵懂,更多的是绽放花蕾时的狂喜,大概不舍就在那时暗暗植生的吧,那个地方成了我日后牵挂的一寸天地,也成为现在我拒绝再去的墓地。
以后的日子充斥着无处可逃的甜蜜,无法避免的争吵,男人和女人斗智斗勇的战争,再然后则是一片冬日里的死寂。激情被任意挥霍,殆尽一空,掏空的心无法忍受漠然的对视,也腾不出位置盛下温情,我们在网中支撑着一张苍白的脸,耷拉的脑袋里空空无已。
开始找借口不去那里,从最初的忐忑到最后的习惯,一切都那么自然。害怕面对,那一刻的无语是揪心的疼,像明月的倒影时时让我回想昔日的点滴。他也一样,从最初的质问到下意识的“嗯”,稀释着彼此仅留的感情。再以后连解释都不用了,他的踪影比我还难寻。没有他的日子居然是一种解脱,自由的空气非常新鲜,我好像又回到初上网时的那种鲜活,不过更多了一份透彻。
春天的邂逅到冬日的冷峭,原来不过是一瞬的距离。离别的那天很坦然,没有挽留亦没有争执,明白不过是两颗火花偶尔的碰撞,然后各自消于黑夜。
关上记忆的大门,静静的岁月一样能盛开白莲。戴上优雅的面具,用孤独的姿态宠爱自己,美丽或愉悦,与他人无关。只是在偶尔的夜,梦里会飘来一句,你好,很高兴认识你。失重的心便又开始遗落在往日……
※本文作者:清音弄梅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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