嚎丧者
近两年,家乡兴起了一种风俗,每遇丧理,尢有老人仙逝者,必请嚎丧者。“嚎丧”非本地地生土长新生事物,而是从北方“进口”的。
一日,正走在路上,忽闻哭声震天,循声一望,路旁一户人家正办丧事,周围围了许多人。天性好奇,遂拔开人群,驻足观望。但见两女子,一个对着灵堂,呼天抢地,捶胸顿足;一个坐在吹鼓手旁,叭在桌沿边,抽抽答答,悲悲切切。便方知是嚎丧者。叭在桌边的,方一抬头被我瞧见。但见其两眼红红,不见泪珠滚滚。方知是名符其实的“号”丧者。是“欲哭无泪泪已干”邪?非也,实乃本无泪也。古人将哭分为三类:有声无泪者谓之“号”(号通嚎);声泪俱下者谓之“哭”;有泪无声者谓之“泣”。以悲痛程度区分之,号为最轻,泣为最重。嚎丧者所号者非自己亲人,痛不彻腑,当然无泪,而香山居士听完琵琶女的一段琵琶曲,有“相适何必曾相识,同是天涯沦落人”之感慨,故发出:“座中泣下谁最多,江州司马青衫湿”的悲切之辞。一个“泣”字,岂是“嚎”字所能比得了的。
嚎丧者,大都是家有老人归天或是美其名曰“驾鹤仙游”者,未闻有中年丧偶者,请嚎丧者,那必将遭众人的唾弃。老人仙逝,亦为喜事,子女一边强忍悲痛,一边要操持丧事,一边要聊表亡父(母)之痛,故请来嚎丧者,可谓情有可缘。但纵使这样,拄拐杖的老头老太太们仍对此不满,他们不敢对主家(办丧事一方)说三道四,只背地里对嚎丧者窃窃私语:“总有一天哭死了亲娘老子,看她还有劲哭不?”
嚎丧者,偶有耳闻,却并不在意,她们有她们的一套“理论”,市场经济意识倒是很强的“只要不犯法,能把别人口袋里的钱变成自己的,就是本事”,想想也是,靠自己的亲勤攥钱,总比饿着肚子高喊:“越穷越光荣”“穷得有志气”要强得多,现实得多。
嚎丧者,有两类人,一类天生有“表演才能”,说哭就哭,说笑就笑,似乎人世一切悲欢离合沉浮事,皆在其掌握中;一类曾是县乡一级淮剧团或文工团演员。改制后,未找到如意工作,又不愿干苦差事,便干起了“演员”的本行,干起了嚎丧,可谓“对口上岗”。
嚎丧者,每四十分钟,收十元钱,每天哭上三四场,收入不菲。嚎丧者也懂得自我保健,常常一杯清茶外加一板咽喉片。
看着眼前的一对嚎丧者,不由想起了《老残游记》之“明湖居听书”一节里的黑妞和白妞。到底谁的“表演”更精彩,自由别人评说。
咦?听,喇叭,锁呐,曲儿小,腔儿大,哪家又办丧事了,说不定又一嚎丧者正哭得“感天地,泣鬼神”呢!噫兮,怪耶?不怪也。
※本文作者:小潘飞刀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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